苏旖旖

番外三 纳帕婚礼之喜日（上）

真·流水账预警，玉露随意掉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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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降落在SFO还算平稳。从机场出来，风比预想中的大，润玉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裹到邝露脖子上，邝露这下只露了半张脸，润玉忍不住刮了一下她正好露在围巾外的鼻尖。邝露条件反射皱眉，润玉又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，正好被边上某路人甲看到，路人甲大概觉得太甜居然笑出了声。润玉一个眼刀甩过去，路人甲默默走了。（这个路人甲就是我。）

拿到租车，邝露还没说饿，润玉已经把导航设到了附近一家评价很高的中餐馆。邝露惊讶，“你怎么知道我饿了？”做秘书时明明是邝露照顾他多，有时忙起来润玉都不会记得吃饭，得邝露送到他边上。现在完全反过来了，什么开车门拿衣服都是小case，连邝露痛经润玉都绝不落入直男“多喝热水”陷阱，直接给她止痛药，连温水一起送到床边，再叫一碗酸辣粉。

润玉宠溺一笑。“小傻瓜。”邝露无微不至这么多年，他看也看会了，现在正好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”，虽然真正做起来才发现一点也不容易。不过没关系，两人有一辈子相互照顾相互扶持。

两个月前，算上减刑，簌离阿姨终于可以出狱。润玉心中一桩大事了结，春去夏至，两人一起去岳阳接她。邝露想太微真是有毒，一个两个女人都进了监狱，一个是被他弄进去的，一个是自己跳进去的。这样看看，锦觅生母难产而亡，还不算太坏……安顿好簌离，想着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，就叫旭凤锦觅从广州过来，请来太微，几个人吃顿饭把该说的都说清楚，荼姚的一些财产也要合计合计。吃完饭，太微说一定要跟簌离当面道歉，只好也安排他们见一下。太微见到被自己亲手送进监狱的旧情人，居然老泪纵横，声涕俱下，要不是旭凤扶着，只怕当场就跪下了。而他身边锦觅的表情就是“你拦着干嘛呀让他跪啊”。这个男人以一己之力引起他们这一代的所有恩怨，去写言情小说一定大赚。这次见面总体还算友好，旭凤说至少润玉婚礼的时候父母都能到场了。邝露也为润玉高兴。他不明说，但她知道他对太微还是有感情的，婚礼这种人生大场合还是希望他在。母亲出狱了，润玉心情明显放松许多，经旭凤提醒，似乎也对自己的婚姻有了点想法，有几次看着邝露欲言又止的样子。终于收去美国行李的时候，看着挂在柜子里配套的伴娘服和西装，润玉突然开口：“邝露，你想过结婚吗？”

邝露正在装袜子，闻言手中的袜子掉到了地上。“什么？”

“我说，”润玉拉过她的手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，让她无法躲闪。“你想过结婚吗？”

“想……想过……”邝露一时不敢细想润玉此问后的深意。

“那，你想过和我结婚吗？”润玉乘胜追击。

润玉问得直接，邝露倒不怕了。“怎么，你觉得我想过和别人结婚？”

“那你当初干嘛去相亲。”润玉大有“这可怪不了我”之意。

“还不是我爹催的紧嘛，而且要是不去相亲，公司里的那些小姑娘哪有那么容易解决终身大事。”邝露也理直气壮。现在想想，润玉被她追到，可能还有她当红娘这么久积攒的人品？

“好好好，邝秘书牺牲一人，成就大家。”润玉收敛了神色。“说真的，你有想过和我结婚吗？”

邝露眯了眯眼睛。“怎么，这就算求婚了？”

“不是不是！”润玉脸都要白了。“求婚怎么能这么草率！我只是问问，你同不同意，让我求婚……等我真正求婚的时候，你再说不也不迟嘛……”润玉说着说着声音都低下去了，但马上意识到不能自己先失了气势，又提大嗓门。“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吧。”

邝露想说“你活该”，但看他真有点着急的样子，意识到他真是认真的，眼眶就有点湿了。

“好。”她郑重点头。润玉高兴地把她拦腰抱起转了一圈，她“啊”尖叫一声抱紧了润玉的脖子。

吃饱喝足，在加州阳光下一路向北，很快就到了纳帕。正是丰收的季节，饱满的各色葡萄挂在藤蔓上，浓密的绿叶也遮不住。新人给几个伴娘在婚礼的酒庄订了房间，润玉邝露是最早到的，为了倒时差撑着不睡觉，正好先在酒庄里逛逛，享受一下二人时光。喝着葡萄酒看完落日，从眺望不远处水库和连绵起伏山丘的露台慢悠悠牵着手转回来，两人被一声“哈，被我逮到了吧”吓了一跳，邝露定睛一看，是“想吃猪排饭”。她站在台阶上面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，先上上下下打量了润玉几眼，摆上合伙人谈生意的表情，走下来，向润玉伸出手。“您好，我是薛孟云。久仰大名。”

说实话邝露有点紧张。因为润玉的性格和工作的关系，润玉的社交圈她基本都认识，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把润玉介绍给她的社交圈，而且还是好友婚礼这种非常正式的场合，更别说因为她众所周知的单恋，润玉在她密友间的口碑不怎么样。似乎知道邝露所想，润玉大方握住猪排饭的手。“罗润玉。幸会。”展露出一个笑容。终于见到真人，薛孟云突然知道邝露为什么会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。于是晚上和薛孟云一起吃了晚餐。第二天好友陆续到齐，邝露意识到她低估了润玉颜值的迷惑力，特别是让黑化肥真香的那个邻居摄影师男朋友，恨不得让润玉当他的私人专属模特，让几个女生好好脑补了一场基情大戏。

晚上远道而来的“玄洲仙境”三人开去旧金山市区一家早就订好的米其林和巴适巴适汇合。“仙境”的四人在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聚齐，又算是bachelorette party，猪排饭给巴适巴适戴上白头纱和“bride-to-be”的绶带，惹得餐厅的帅哥服务员特别殷勤，赚了好多小费。既然喝多了，四人也不着急回纳帕，在市里住了一夜，正好夜谈一下对婚姻生活的展望。本来主角是巴适巴适，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邝露，毕竟她和润玉认识时间最久，“都要七年之痒了”（黑化肥语）。邝露仔细想了一下，她和润玉虽然工作生活都在一起，但还真没有任何厌烦的感觉。至于为什么会这样，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两人工作生活几乎同步，已经将两个人的日子过在一起了，倒很有老夫老妻之感。巴适巴适闷了一句“嗯，我知道明天捧花抛给谁了。”邝露闻言心中打鼓。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收行李的时候润玉绝对不是随便问问的，难道他在计划求婚吗？

第二天是按美国习俗是婚仪彩排和彩排晚宴。新郎官从昨晚的bachelor party醒过来，带着父母和伴郎们一起出现了，其中就有他还单身的弟弟Mark。虽然他没有卷毛，但据邝露观察，猪排饭看他挺顺眼的。彩排还算轻松，晚宴就是亲朋好友感谢大会也十分温馨，重头戏是明天，所有人早早回去睡觉了。和好友道完晚安回到房间，润玉在浴室里洗澡。邝露打开衣柜，里面的伴娘服和润玉的西装挂在一起，般配极了。